雷美玲/文

三百多年前，一批泉州人迁移到蕉城飞鸾镇落地生根。康熙、乾隆年间，又有大量闽南人迁入此地，本着闽南人特有“爱拼才会赢”的精神，在此地开创了一代窑业，并给这个村落赋予了一个特色的名字——碗窑。现如今，遗留在碗窑的这些闽南后裔们，不仅保留着闽南方言，还流传着许多的传统技艺。其中最有鲜明特色的就是舞碗板龙，每年的元宵佳节依然游走在碗窑村。 

柳明格 摄

一走进碗窑村的杨溪境就看到村民们正热火朝天的在制作着碗板龙，只见老老少少有的在扎骨架，有的糊纸、上色，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这纸龙为啥叫碗板龙？ 原来古时为了祈求来年风调雨顺，在元宵佳节有舞狮舞龙的传统习俗。碗窑先祖们根据自身烧窑制碗的产业，因地制宜，就地取材，采用制碗的碗板作骨架，制作而出这碗板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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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如此，这碗板龙全身上下和“碗窑”二字也是息息相关。碗窑村老人会会长蔡承兴告诉记者，“碗板龙的骨架由每段276厘米长的碗板，头尾穿孔，用木棍穿过连接而成。龙身则由古时制作包装碗的竹青编织。龙皮采用制碗贴花的油纸裱身。龙身图案则制碗画花的颜料彩绘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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碗窑碗板龙，由龙珠、龙头、龙身、龙尾四部分组成。龙身根据制作人数的多少，三十至五十段不等。每年的游龙一般都是三十多节，最多时有五十八节，可达一百五十多米。其中碗板龙的龙头编织和裱纸的工艺最为复杂，也最需技巧。没有一定“功力”的老师傅是没办法制作出这栩栩如生的龙头。“龙头看起来制作简单，可做起来却丝毫不能马虎。龙嘴张的太大，显得龙头太凶悍，龙嘴张的太小，显得龙头太温顺，这就考验老师傅的技艺了，我们村的龙头都是由黄加忠老师傅负责制作的。”蔡承兴说道。

一头银灰色头发的黄加忠，今年已经77岁高寿。从小便跟着祖父学习舞碗板龙的他，十几岁便开始学习制作龙头，至今已也有五十年多的经验。“制作完成一条碗板龙至少需要半个月的时间。为了这次元宵节的游龙表演，我们从年前就开始准备了。单单是制作完一个完整的龙头一般就需要五天的时间。制作龙头主要凭经验。现在村里会制作龙头的村民也为数不多了”黄加忠说着。“这制作碗板龙处处都透露着小技巧，就连裱纸也是马虎不得。你看，这裱纸的灯笼油纸就需要揉搓过后再平铺粘帖。这样游龙表演中，油纸有了缓冲的面积，不容易破损。”

碗板龙龙身是由细薄的竹青编织呈屋脊状，固定在碗板上。每段龙体上取前、中、后三点制作龙鳍，各点一根蜡烛作为光源。龙鳍上还留有小孔，以便通气，不使龙体变黑。龙身的横切面写上祝福语，祝福祈愿来年风调雨顺。“往年使用蜡烛作为光源，存在一定的安全隐患，光亮度也不够。今年经过研究改进使用电灯作为光源。就解决了这两个问题。”蔡承兴说道。

今年19岁外孙林立谋也受外祖父黄加忠的耳融目染喜爱上碗板龙这一传统技艺。“我8岁多就开始跟着长辈们一起制作碗板龙。对这传统的技艺很感兴趣。元宵节也会一起参与游龙表演。”林立谋腼腆的说着。只见他正低头在竹青上均匀的糊上浆糊，再把揉搓过后的灯笼油纸平铺而上，动作娴熟认真。别看他年纪小，他不仅负责制作碗板龙起来小有成就，舞起龙头来也是有模有样。

游龙表演中，不同位置则需要不同人负责，龙头由需要充沛体力和经过训练掌握熟练的舞龙技巧的青壮年负责。龙身的把持则是由各家各户7-16岁的男孩参与。龙尾由三、四名青壮年手握设立在龙尾下形如船舵的唯一拉把，他们身体需要后仰形成牵引力并与龙头及龙身前行的方向相反，目的是控制前行的龙头及龙身的速度，避免造成拼接的百余米长的龙身发生过度的绞缠，同时又能够解决龙头把持人员的体力问题。

“碗板龙玩舞起来，整条龙忽左忽右，忽上忽下，场面欢快热烈，首尾呼应，似一条遨游江海的蛟龙。其中最吸引人的是元宵节当晚最后时刻的团龙环节。”蔡承兴眉飞色舞的描绘着。团龙，寓意团结互助，抱团胜利的象征。元宵当晚，碗板龙沿场地边缘进入绕圈（需每一节拿龙身的人协调配合），慢慢龙头进入杨溪境前空地场地中心，放慢停住，由龙身逐渐向着龙头围拢，最终成螺旋状，头尾呼应。后按原路退回，退到成圆圈后，慢慢由龙尾步入场地中心，用同样方法由龙身逐渐向着龙尾围拢，最终成螺旋状，尾头呼应，圆满团圆！元宵过后，正月十六辰时将龙头拆卸，放于碗窑石山宫前杨溪入海口火化，寓意为“真龙火化升天入海”！“不仅如此，元宵当晚还有同样精彩的铁枝和白眉青狮可以观看”蔡承兴告诉记者。

“去年年底我们碗板龙也成功报批蕉城区非物质文化遗产。我们也将把让碗板龙的传统技艺世代传承下去，让碗板龙真正腾飞起来！”蔡承兴充满信心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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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黄珊

值班主任：汤少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