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离城市的喧嚣,独处在城外的田园中!!
图/文 徐锦斌
贵村.贵村.贵村.
关于贵村的关键词,有以下若干:沙滩,清流,古渡,扁舟,老屋,泥墙,玄砖,青瓦,绿树,果园……
当然,遗漏的语词,必须由你补充。
你一脚踏上码头,四周看看,霍童溪南北一线,山青水绿,古老的榕树荫庇着渡口,一群鸭子在溪上拨划着幸福的时光。南向东岸,一片松树林极具质感,正适合远望。你沿着榕树盘根错节地锁着的光滑的石阶步道,走向贵村。
贵村村口,那一堵短短的护墙上杂草丛生,爬满青藤。墙内,隔道相对是文昌阁;墙外是通往码头的道路,古榕树,樟树,鲤鱼湖,然后是静静流淌的霍童溪。
文昌阁修葺未久,味道太鲜。而据村里人介绍,它的始建年代比霍童的文昌阁还要久远。文昌阁左近是历时不很久的泥墙木屋,赋闲的石臼站在墙角,板车的车身倚墙而立,巷道两旁的木门都落了锁。脚下是窄窄的巷道,屋顶上是高高的天空和连绵的青山。那幽深的小巷道,首先把你的目光引向村子的纵深,巨大的陌生感,让你同时暗自追寻这巷道的尽头又是怎样的开始?
村口的这些房子,虽然是年头浅近的建筑,但风雨剥蚀,那墙体的落泥,墙根的野草,墙上的青苔,这样安安静静呈现的视觉语汇,仿佛天生就属于这样的村庄。几分沧桑,几分安然,你不妨把它们看作明清古民居的一种延续。
这些迎面的遭逢,使你在踏入贵村的第一步之后,有了一个很好的心理过渡,从而走向它上百年的宅门,走向它更深的岁月。
就在村口的那一条巷道,那个老人家远远地向你走来。老人家看见你,笑了,一种纯天然的友善。她善解人意地停住脚步,落落大方的出现在你的镜头,而跟着她的那只狗,却羞怯地掉头而去。
老人家向你说起她的狗,它很乖,很好,遇到生人都不叫。你立即明白老人家判断她的狗好坏的标准之所在。而人世间,有太多的狗总是以凶恶的忠诚捍卫主子的。狗与狗因为种种因由,而划出彼此间天壤的界线。
老人家几次都说,这只狗送给你,你把它带回去。你婉言谢绝了。这样的狗,在户门森然、竞尚浮华的的都市里,是不好容身的。羞耻而无力的感觉,使你不敢也不能接受老人家这一份淳朴的馈赠。狗坐靠墙根坐着,竖着耳朵,侧首望着你,你永远也不知道它那表情下的心思。
老人家姓黄,82岁了。她告诉你,13岁就从霍童到了贵村。她站在家门口,两侧是拱门老旧的青砖,身后是室内被那天淡淡的阳光抹黑的景象。此时此刻,风从巷道吹过,轻轻略动老人家额前的白发。我看见了她眼神的忧郁,脸上的沧桑,她定格在你的镜头,似乎有片刻的走神,她在想什么?
你拨开幽暗的光线,眼光落在她屋里:一堆从茶园里修剪回来的干柴,一个侧立的空荡荡的木箱。
很久以后,你还会回忆起初见时她舒心的微笑,体味她后来黯然的神思,是什么样的生活造就了老人另一种更本质的表情,那暗藏的凝重?
村民主任介绍说,贵村有很多长寿的老人,一个106岁的,前几年去世了。现在,八、九十岁的老人还有20多个。
村庄.老人.在着两个词语中,你领略贵村深藏不露的质地。
一只小木船摆过霍童溪,在这里,你就完成了东西跨越。
这一年9月底的某一天,你随团采风,到达贵村。因为行程紧,在贵村,当日你们只走过它靠近溪岸的村道,浅尝辄止,未遑深入。
10月2日,你再度前往贵村,走村窜巷。贵村向你展开了它平坦宽阔蕴藏丰富的腹地。
你行走在村子里,一些巷道此路不通,一些巷道柳暗花明,一些巷道曲径通幽。
贵村有很多老井。你在村子的巷道里绕来绕去,不时就会在某个拐弯抹角的地方遇见一口老井。
这些老井和村前的霍童溪共同哺育了贵村,过去的年岁尤其如此。关于一口老井的记忆是深邃的,不是随便什么人就能够讲述。屈指可数的几口老井,依旧泉水丰盈,清纯可感;更多的老井枯而未干,徒留形骸,独自憔悴。一些老井早已被封口,弃置不用。那压在井口的石头,坚守秘密,那一丝阳光是否可以透达井中幽深的内里?
贵村是被一条溪,一座山固定的村庄。它的地理位置通常被这样加以描述:霍童溪东岸,伏座山西南侧……
贵村的村民讲起自己的村庄,十有八九都会讲到伏座山古老的山洞,并且都不约而同地比划着几乎同样的手势、神情讲到一种动物:这么大的个儿,这么长的翅膀。这样的讲述,连同伏座山这样的山名,无疑散发着神秘的气氛,陡然使贵村具有了魔幻现实主义的一面。
嗯,伏座山,听起来就像来自神话小说。
据说,伏座山蕴藏金、银、铅、锌、铀矿。山中的30多个山洞就是明朝的时候开采银矿挖掘遗留的。年久以后,一代又一代的蝙蝠在这些山洞建立了繁华的家园,蝙蝠的子民数以万计,它们自由生长,有的翼展达一米多。它起飞的身影,掠过你的想象。
伏座山。蝙蝠洞。直至此时,对你而言,它们都是传闻。身临其境的猎奇探秘,正等待着你。
你走进黄家的那座180多年的老宅,细细察看它厅堂柱子上挂着的木刻对联,有的木板旧而不破,有的则爆裂已久、漆粉落尽。那联词及其落款,会让你想见当年喜气盈庭,甚至是双喜临门的盛况。那时,十几家人口同在一个屋檐下。而今,只有一家独住。黄氏后人,那位70多岁的老者坐在厅堂上,向你讲述家史。 黄家人在贵村的开基祖屋已有200多年。他是这座老屋中的第四代。
门楣老了,门环锈了,石旗杆默默挺立。“进士”、“贡元”的匾额,只见层层剥蚀的斑痕,曾经耀眼的镏金,早已荡然无存。
乡村的寂寞,驻留着遥远年代的遗响。
在此之前,你对贵村不会有任何记忆,甚至也不曾耳闻它的传说。但现在,你有机会听别人讲述关于贵村的记忆。这是一个女子在贵村的往事。她说小时候在九都读书,常常跟在同学后面去贵村玩,记得下车后是一块很大的沙地,那片沙地软软的柔柔的,然后渡着小船到对岸。
她说,当时音乐老师曾教了我们一首《山乡小渡船》的歌,我们常常唱着那歌到对岸,也就是贵村。“小小渡船,小小渡船,渡船好象一个摇篮,日出时摇来……日落时摇,摇走童年的梦幻……” 然后就走过一条长长的像堤一样的路。
这个村庄会唤醒你脑海中沉寂已久的情景,返回到过去生活的某个片断。或者它会让你感到新奇,产生留恋,甚至向往。
转瞬这女子就无处寻觅了,连同她的回忆。你必须依靠自己,一步步在村中行走,寻访线索。
一个村庄的面积永远也不会大过一个城市的面积,但一个村庄的空间却比一个城市的空间显得无限。
金黄色的稻田,翠绿的果园,相间错杂于村中。而且,那真正的山水近在咫尺。贵村就是这样的随意、自由、天然。
通常,你远离乡村,坐享其成,久了,也就远离了事物的源头。在贵村,你就有了一次靠近源头的机会,你目睹十月的稻穗成片摇曳在田地里,那收割不久的稻田余留着齐整的茬,青青的稻草堆放一旁。
你和农人攀谈,聆听他们细数贵村的物产。贵村的田间地头里耕种水稻、甘薯,栽植枇
杷、芦柑、茶叶,这些就是这个村庄的口粮和经济的主要来源。 种苗、农药、化肥、打虫、除草、采花、采果、包果……一个芦柑的产出就与这么多的元素和环节相关。贵村的农民兄弟,这一个姓林,那一个姓黄,你有机会坐在他们的厅堂或家门口,听他们言说农事。三、四百株的枇杷,一年可采摘约四千斤,收入五、六千元。芦柑二百多株,花五十多天时间,年收成六十多担,扣除成本,盈余二百多元。年收稻谷三千多斤,卖三千多元,成本就约占两千元。听着这样的实情告白,你认为所谓“重在过程,不问结果”的说法,真是颠扑不破的废话。
你在城里享用的每一个水果都是被割裂的个体,它是孤独的。它的可口的滋味里饱含许多少为人知的曲折丰富的过程。比如,贵村盛产枇杷,甜度很好。你所知道的,仅此而已,形状色彩味道,都是表面的易感的。现在贵村给你上了更深的一课:满树的枇杷,要成熟一个摘一个,天头都得摘,摘完一株枇杷,头尾就要花一个月左右的时间。
热情的村民站在文昌阁附近的村道前,指点眼皮底下靠霍童溪岸环状割据的一带狭长的水,告诉你说,这就是鲤鱼湖。这个鲤鱼湖的水自南而北流动,与霍童溪由北向南的流向,形成了逆向环流。你好奇地打量,鲤鱼湖轻波微纹,一言不发,湖岸任意自在,杂草丛生。
村民对鲤鱼湖津津乐道,他回忆着父亲的回忆,小时候一网下去,就能打上来十几斤的鲤鱼。
据有关文字资料介绍,贵村的鲤鱼湖有八个。到此为止,还有七个鲤鱼湖在哪里呢?
贵村.
在过去的很长时间里,或者就在此时,这个村庄常常被人从车窗外轻轻擦过,带走隔着霍童溪匆匆相望的一些浅浅的影像。而这些影像正是与你的记忆、梦想相关联的。
许多年之后,贵村必定会出现在你的回望中。
某一天,你可能抵达并再次抵达这个村庄。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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