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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琼珠:蕉城医学界的一颗明珠

2014-11-26 17:59:06 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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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医疗卫生事业蓬勃发展的今天,不少上了年纪的蕉城人,不免会怀念起曾经为奠基、发展蕉城医疗卫生事业而默默奉献自已毕生精力的阮琼珠女士(1988年6月寿终,享年92周岁),她那种敬业精神与辉煌成就一直赢得了几代蕉城人的缅怀与崇敬。

 

 

  阮琼珠女士1896年7月出生于只有几户人家的蕉城区洋中镇前路富代都村后门楼自然村一佃农家庭。因其家境贫寒,自幼送给一姓薛的农家人为童养媳,年未及笄,其未婚夫就去世了,而她则一生不曾婚嫁。在她学龄时,心地善良的婆母典囊筹资,其放牛的公公则以箩筐肩挑数十里,将其送至城关毓秀女子学校就学。品学兼优的她深受老师和同学们的好评。而后在该校校长嘉清泽的资助下赴福州华南医学院预科学习了两年,她又考入广州夏葛医科大学(今中山医学院前身),毕业后在广州市第一医院实习了1年。实习结束后回宁德圣教妇幼医院工作(因她到夏葛医科大学的学习费用均靠毓秀小学资助和宁德基督教圣公会代垫,借贷双方约定:学成回来必须为宁德圣公会服务若干年,并从工资中逐月扣还垫款)。从1921年至1924年这三年任医师兼院长的时间中,她夜以继日地拼命工作每天4点半就起床开始工作。1924年秋,阮琼珠到北京协和医院进修外科和眼科医术,恰好此时厦门鼓浪屿籍全国箸名妇产科专家林巧稚女士也正在这所医院实习,因是校友又同属福建乡亲,所以她们很快就成了好姐妹,曾合影留念于北京协和医院。据说在厦门林巧稚纪念馆至今还珍藏着她俩的合影。一年进修结业后,她高薪(月薪90大洋)受聘于山东博济医院任女部医师。工作满腔热忱精力充沛的她,自愿一个人顶两个医生的工作量,由此获得了更丰厚的双份工资。由于那时博济医院的超高待遇,这才使她后来有能力购置当时宁德少有的别墅一一“乐天居”。心系家乡百姓的阮琼珠,在博济医院只干了两年便辞职返乡。她对别人问到为什么不继续接受博济医院的高薪聘请一事时,她的回答是:“我出去工作的目的是学习人家的先进医术与管理医院的经验,并非为了钱;咱们宁德地方小,条件差,父老乡亲更需要我。”这是多么朴实的话语啊!多么崇高的情操啊!

 

  1927年,阮琼珠再次接任圣教妇幼医院工作后,她在医疗业务的扩展、器械的添置、病房的扩建和护士班的人才培养等方面均做出了不懈的努力,并取得了显著的成就,得到了医学界同行的赞颂。1932年4月,为了进一步掌握多科医术,提高自身的医疗水平,她又赴英国伦敦进行了为期1年多的进修培训(以外科手术为主)。并从英国带回了一些医疗器械,有的器械解放后数十年仍在使用着。

 

  1934年底进修回国后,她就将妇幼医院进行了分科管理,设有内、外、妇产等科室。又在1941年,将圣教妇幼医院更名为永生医院。这使得最初的圣教妇幼医院从单一型向复合型迈进,并逐步发展成了多功能的综合性的永生医院。值得一提的是:很有着远见的阮琼珠,此时的工作目标已放眼于全闽东了,在基督教中华圣公会福建教区打算设立“闽东中心医院”时,她就积极争取,多方联络努力,终以其高超的医术及威望,赢得了“闽东中心医院筹委会”负责人之职。筹院先期的二百架铁床及被褥、蚊帐等用品也陆续运进当时的宁德永生医院。这批铁床、被褥、蚊帐等用品成为解放后县卫生院多年的备用品,多余的还调至省卫生厅再统筹分配予各级医院。

 

  几十年来,阮琼珠用自己所学的西洋医术及西药,为中医药无法救治的危重病症者,特别是拯救了不少危急关头的分娩妇女。日前,阮琼珠的亲属还向笔者讲述了当年阮琼珠所做的手术病例:上世纪30年代,蕉城飞鸾镇二都村一姓林妇女患卵巢囊肿症,阮琼珠采用外科手术疗法为患者施行了切除手术,从其肚子里取出了一个重达七斤二的瘤子,为其解除了病痛之苦,手术前后并拍照以留下科研资料;金涵乡金寺峰村农民何廷希从树上不小心掉了下来,刺破了肚皮,肠子从里头流了出来,其家人将他送到医院抢救,阮琼珠立马将其外流的肠子进行了消毒,然后再放进肚子里做缝合手术,患者在阮琼珠的精心治疗及细心照料下,其伤口很快愈合了;虎贝乡虎贝村黄思其的母亲因难产,生命处于垂危之中,阮琼珠及时为其实施了剖腹产手术,最终母子两条生命都保住了。对于白内障这类过去中医药无法治疗的常见病,阮琼珠利用从北京进修所学得知识及实践;开展了摘除手术,使不少患者重见光明。这些感人肺腑的事例至今仍传为佳话。

 

  在当时条件落后的小县城医疗事业能取得如此的成就,是件很了不起的大事情了。当然,新生事物的出现,也会遭受保守势力的反对与打击,尤其是像阮琼珠那样成功的未婚女性。然而,阮琼珠愈干愈猛,不仅打破了永生教会医院不聘请男性医师的惯例,还从1922年起创办了护士职业班。在办班过程中,她始终坚持贯彻边学边干、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办学方针。在她严谨的治学理念熏陶下,学员们刻苦学习、认真实践,毕业后均成为了蕉城医务界的技术骨干力量,有的还卓有建树。当年永生医院第一任护士长石美瑫,从1929年兴化圣路加助产学校毕业,回宁德永生医院工作后就一直和阮琼珠同历艰苦不留余力并积极支持和辅助阮琼珠在医院管理及护士培养等方面工作。她俩同时结为异性姐妹。“阮曾数次性命将亡,蒙她不惜不顾自己性命来救护阮的生命”(以上为阮琼珠女士亲笔书写遗嘱所载)。她俩为蕉城医疗卫生事业并肩奋斗了半个多世纪。1988年夏至前一天中午,阮琼珠向她自己所愿望的那样一个人安安静静的走了,平息了自己的劳苦一生,安眠于百合盛开的山谷中。过了几年她的谊妹,九十一岁的石美瑫与她并肩长眠在这块土地上。阮琼珠开办的护士职业班30年(至1952年止)来,共招收培养了21批学员计64人。这批阮琼珠为蕉城造就的一代医务人才,也是她对蕉城医疗卫生事业的一大贡献。

 

  阮琼珠的外孙女叶果初还跟笔者提到外婆年轻时苦学打字的事。当年外婆告诉她:从英国伦敦学成回国时,带回了友人赠送的一台英文打字机,因在英国学习工作忙,一直没有足够的时间学打字,所以只能利用归航途中的功夫去苦练了。在行程的日日夜夜里,她勤学好问,不畏浪急船颠之苦,请人绑固于船椅上苦练打字,待轮船归岸时英文打字也学会了。在日后与国内外的工作业务联系中这台英文打字机发挥了积极的作用。

 

 

  阮琼珠事亲至孝,对长辈孝顺无比。阮琼珠早年丧父,她母亲也是童养媳享年九十余岁。其母晚年时,阮琼珠虽也年届古稀,但仍在蕉城保健院上班。她每天上班临行,必道一声:“娘,我上班去了!”,下班回家,又道一声:“娘,我回来了!”从不忘记早晚问安。不但她的母亲、大弟都是她养老送终。就连那年少早逝未婚夫家的公公婆婆也是由她养老送终的。

 

  在半个多世纪的怡病救人的生涯中,无论是妇产内、外、儿、眼、口腔等临床各科她都拿得起放得下。当她七十多岁退休后,曾对同是“白衣战士”的外孙女叶果初(原市人民医院副主任护师,现已退休)说:“可以告慰的是,我这一生行医中从未发生过医疗事故。”

 

  这里,谨以叶果初曾为外婆填写的一阕《望海潮》词,作为本文的结尾,同时也代表亲属们为纪念阮琼珠女士诞辰一百一十周年献上的一片崇敬之情!

 

  《望海潮》一一忆外婆云求学英伦归航中倩人绑椅上学英文打字,船抵学成遥思当日,归心似箭,舟行浪谷波峰。风起霎时,彤云滚滚,重重迭迭空中。凭放眼西东,浪花上腾处,雷电随踪。水面  訇,怒涛霜雪捲濛泷。船身左右欹冲,念家山万里,故土情钟。求学雾都,山娃志远,无涯暴雨狂风,钦应对从容。渺渺人生路,能尽融融?任是颠簸险阻,唯举目苍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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